而在多年的研究中,一种巨型毒蛇曾以赵尔宓命名,这让他颇为骄傲。这种在湖南莽山发现的“莽山烙铁头蛇”,拉丁属名以赵尔宓的名字命名,为“Zhaoermia”,它分泌的毒被叫做“zhaoermitoxin”。
1990年,该新蛇种莽山烙铁头公布于世。2004年,国家林业局公布全国野生动物调查结果显示,莽山烙铁头蛇的数量仅为500条左右,在“中国11种比大熊猫还濒危、急需拯救保护的野生动物”名单中,莽山烙铁头蛇位居第10位,因此人们称它为“蛇中熊猫”,曾经在黑市上卖到了近百万的高价。赵尔宓也曾经笑称这蛇的名气比他大多了。
严谨年过古稀还在野外科考
中国科学院成都生物研究所研究员曾晓茂,是赵老的同事兼学生,她称呼赵尔宓为“先生”。她说先生治学非常严谨。有一次,曾晓茂把一篇耗时半年,写了两三万字的论文交给先生,几天后先生叫她到办公室,一摞厚厚的打印纸上,几乎每一排文字的后面都是一个“钩”的符号。
“这个钩,不是代表你的论文很完美,这是我做的记号而已。”先生的一席话让曾晓茂后背发凉,她说到现在那些“钩”还刻在她的脑子里,足足有两三百个。接下来先生一 一为她做点评,即使是一个标点符号使用不当也会被指出来,而且,先生不允许曾晓茂做笔记,所有讲的内容全部靠脑子记。
“从早上到中午,我的脑子一直在高强度的记录,丝毫不敢开半点小差。”曾晓茂说:“当时觉得先生挺不近人情的,但后来想想这是先生为我们好,他要求我们对自己研究的领域要了如指掌。”
值得一提的是,1993年由赵尔宓编写的全英文教材《中国两栖爬行动物学》,是国外研究两爬类学生的必修教材,足以见先生在学术界的权威。
据说,赵尔宓对男生的要求格外严格,但他也允许学生挑战他的“权威”,有时候学生与他的学术观点发生分歧,两人甚至可以相互对吼一阵,事情过了之后再各自寻找原因,解决问题。
杨军是赵尔宓的学生,他说赵老一直有个心愿,要超过恩师刘承钊野外科考的年纪——70岁。赵尔宓确实做到了,即使在晚年的时候,他一年也要两次去北方和南方某地进行野外考察和研究,有时候还会亲自去捉蛇。
2008年,赵老已是79岁高龄,他还带着学生去新疆采集标本。杨军说,一路上,赵老师相当兴奋,经常是一次坐车就好几百公里,他也不觉得累,不停地给学生们车上授课。他还“不近人情”地不准学生们在车上打盹儿睡觉,理由是“路上的观察很重要。如果睡着了,就会错过经过的地形地貌和生态环境,怎么能做好标本的采集和研究?”
浪漫喜欢诗词,钟爱邓丽君
每天清晨6点过,赵尔宓起床,照例是做一套“自创”的保健操。早饭前,他会看1个小时的书和资料。白天,他除了见一些访客和学生,基本上都是伏案工作。为了少受外界干扰,赵尔宓跟访客的交谈从不闲聊,说完事情他会直截了当地“赶人走”:“你还有其他事情吗?没事你就可以走了。”对赵尔宓而言,能多些时间静下心来搞科研,比什么都重要。
赵老其实是一个很浪漫的人,他曾经特别迷恋邓丽君,上世纪80年代去台湾的时候买了很多邓丽君的磁带,至今还珍藏在他书柜里。后来有机会再去台湾,这位虔诚的歌迷还专程去邓丽君的墓前凭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