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妈妈……”睡梦中,10岁的小珊(化名)喃喃自语,眼泪浸湿了枕头。轻微的响动,让睡在身旁的奶奶苏婷醒了,这位66岁的老人闻言潸然泪下。
儿子坐牢、儿媳改嫁,在康美镇青山村,苏婷老人一个人拉扯孙女和孙子长大,8年如一日。本报记者庄晓丽卓晓熹朱晨辉文/图
儿子入狱儿媳改嫁老人独自照顾两孙儿
“亲爱的母亲,最近你过得好吗?儿子的生日快到了,本来我作为父亲应该要为他过生日,但我对不起他们……”2014年8月,苏婷的儿子寄来了一封信。
当时,不识字的苏婷拿着信,请乡亲帮忙念给她听。儿子的信满是对母亲的关心,令苏婷心里既欣慰又苦涩。
8年前,苏婷的儿子因事入狱后,儿媳妇也随后出走改嫁,留下了2岁的孙女小珊以及刚满11个月的孙子小曦(化名)。面对两个幼儿,苏婷扛起了照顾他们的重担。
一口粥、一口饭……仅靠一小块田地,老人把两个孩子慢慢拉扯大了。
“世上只有妈妈好,这辈子让你这么辛苦,我很对不起你,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对待你,你养我大,又替我养儿女,妈辛苦你了。”苏婷的儿子如此写到。
如今,苏婷没让两个小孩过多知道父亲的事,只是静静地保守着秘密,希望儿子回来,全家团圆。
每月仅有几百元低保生活常常陷入困境
苏婷的老伴很早就去了,家里只有她一个大人,生活常常陷入困境。
“你这么老了,照顾不了他们,还是把两个小孩送到孤儿院吧。”看到苏婷一家这么困难,亲戚曾这样劝她。但苏婷舍不得孩子,依然咬着牙坚持着。
每天一大早,老人就起床煮好饭,接着忙活起自家的田地,种些青菜,省下的买菜钱偶尔能买点肉,给孩子解解馋。随着两个孩子慢慢长大,每个月几百元的低保费,越来越难以支撑一家人的基本生活。
每年夏季,是杨梅成熟的时候,为赚钱贴补家用,老人也跟着别人卖起杨梅。“要自己爬树摘杨梅。”苏婷说,有时候一天可以赚几十元。但毕竟年老,有一次,她在采摘杨梅的时候,不慎从树上跌落,血流满面。还好有村民经过,将她送往诊所,脸部缝了4针。这次意外,让她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。
该村村干部告诉记者,苏婷一家现居住的房子是向亲戚借的,原来的土坯房在10年前倒塌了。为节省开支,一家人仍使用土灶台煮饭。
生活如此艰辛,她却仍用自己孱弱的身躯,为孩子撑起一片天空。多少困难坎坷,她总是一语带过,多少病痛,也独自忍受。
两个孩子没户口老人忧心忡忡
说起两个孙儿,苏婷满是骄傲。“孩子的学习都不错。”苏婷目不识丁,但她坚信只有读书才能有出路,但是每当开学,因俩孩子没户口,老人一直担心孩子无法上学。
“奶奶,今天上学第一天,弟弟没有分到课本。”去年9月,小曦开始读小学一年级,苏婷很高兴。可放学后,小曦却一脸委屈地站在一边,手里拿着空荡荡的书包。
苏婷顾不上吃饭,拔腿就去学校。在村干部和校领导的协调下,小曦领到了书本。
“奶奶只希望你们能要好好读书。”苏婷说,再辛苦,她都会培养两个孩子,“等他们爸爸出来了,我就能歇一歇了”。
“你们能不能帮我问问,这俩孩子的户口要怎么解决?”采访过程中,苏婷一直念叨着这句话。
“太可怜了,这么老了还要这么辛苦养家糊口。”说起苏婷一家人,村民们直摇头叹气。
采访中,记者为苏婷祖孙三人拍了一张合照。“这可是我们的第一张合照。”看着照片,老人笑得合不拢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