伤人自伤，“刺猬包”的现实隐喻

来源:红网 2012-10-24 11:42 http://www.mnw.cn/

　　昨日，一则《5号线地铁惊现刺猬防挤包》的帖子登上北苑社区网的首页，网友“恨琉璃”在帖中声称，在5号线乘车时，发现一人背着的硕大背包上布满红色倒刺，“一根根的惊悚吓人，站他后面的人根本不敢靠近。”北京地铁客服表示，此类背包尚未列入地铁禁止携带的物品目录。（10月22日《北京晨报》）

　　“刺猬包”的被需求，缘于攻防兼备的心理，缘于对风险降临的预感与判断，谋划的是攻城掠地。“刺猬包”的主人，初衷未必一律恶意，实际损人。从配发照片来看，背着“刺猬包”的主儿，尖刺横扫而出，以强势出击的姿态，极力表达个体私利的霸道，虽然身后确保了一小片面积可观的“领土”，看似外人不得入内的生存独享，让人望而却步、退避三舍，实则对公共空间的侵犯，自绝于群体之外，制造的是人际紧张，将人际交流的空间大力打压。不仅如此，在挤进去又被挤出来、“饼干上去面粉下来”的极度拥挤之下，伤人甚至自伤在所避免。而这正是“刺猬包”在现实中的残酷隐喻。

　　在当代中国，饱受拥挤之苦，为拥挤而发生的抵牾争执越来越多，时常不可控制或无力改变。迎面走来多少表情冷漠的人，一律体位前倾或做重心出击状。拥挤之下，有一等再等三等苦等的，有被抛在了站台的，有于众目睦睦之下口角的，有吵不过瘾就动用了手脚推搡甚至拳脚相加的，甚至有老人因与人争吵猝死站台……少了谅解，多了争执；少了淡定从容，多了嗔怨执拗；少了宽以待人，多了苛责戒备。容忍度越来越低，燃点被调到遇热即“火”，甚至距离火源尚远也可以无厘头地让烈焰腾空。

　　人际关系的控制阈值大致恒定，逾越或不逮的刺激常有，却仍然不是激烈反应的前提。平衡是和谐的必需。但这样一种状态，在熟悉的圈子里容易保持，在陌生人社会却常常难以得到强力支撑——公共和规则意识乏而无序，缺乏足够成熟的公民道德他律的情形下，彼此陌生的瞬时流动，人性之恶将会潜流涌动，直至搅起肮脏的泡沫。

　　看过一面相良善的人化苦恼为苦笑的小小说：与路人擦肩而过，路人每每平端了膀直面撞来，此人总是不得不先行避让。一日，突然想到剃光头的人不好惹，最难缠，往大街上一站，甚至令黑社会另眼相看，遂将脑袋剃了个锃亮。发型一变，立竿见影，再次与陌生人路遇，对面的人早远远地闪在一侧，惟恐避之不及。

　　一颗心与另一颗心相加，本来应当合而为一，而非变成孤独的单数。“刺猬包”的尖锐出现，让冲突与对立成为油然联想，伤及社会和他人的同时疼痛了自己。这一小片看似暂时宁静的空间，实则阴云密布、风暴呼啸，大大添加了社会负面情绪消弥的成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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