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听的心
听力受限，孩子们认知较慢，这就需要老师有更多的耐心
每一件玩具，老师与家长要一遍一遍地演示给孩子“听”
志愿者带孩子们走进超市辨识饮料的名称
脱掉耳机，孩子们大多是用眼神或手势互相交流
海都网-海峡都市报闽南版讯“叮、叮、叮……”小房间里，响起清脆的声音。文文半倚着妈妈，好奇的目光落在老师手里的三角铁上。
“对啦，文文真聪明！这是三角铁，你听，叮、叮、叮……三角铁，记住了吗，文文？”老师一遍遍地叫着文文的名字，重复着同样的话。
2岁半的文文，被确诊为听力残疾，上个月刚植入了人工耳蜗。这是文文的第一节课。
“一切都要从零开始，就像对待一个刚出生的婴儿。”人工耳蜗，让文文重新听到了声音，可她现在并不知道每个声音意味着什么，比如，她听到老师叫着“文文”，却不知那是在叫她。
这里是泉州市海西聋康中心（原泉州市聋儿语训中心），有60多个孩子，是通常所说的“聋儿”。他们几乎都曾经历过文文这样的“第一节课”。如果不是耳朵上多了一根“长线”（辅听器材），他们本该和正常的儿童是一样的。那根“长线”，给了他们回归正常人的希望。
聋康中心的课程相对灵活，按照孩子们语言能力的康复程度，分成大、中、小班和“托前班”。学期并不固定，每个月评测后，达到进步的条件，就灵活升到“下一级”。
“在这里，是为了让他们回归主流社会。如果去聋哑学校，会是完全不一样的人生。”中心的林副主任介绍说，有别于聋哑学校教孩子们哑语，聋康中心旨在教会他们一步步去认识有声的世界。孩子们多在2~7岁，“毕业”后，再进入正常的幼儿园。
“麻屋子红帐子，里面睡了个白胖子，是什么呀？”大班，老师念着谜语，拿起花生，暗示着答案。“是花生……”随班老师坐在孩子们中间，领着大家“抢答”。隔壁，中班，老师现场剥开橙子、榨汁，让小朋友们喝橙汁，咂吧味道，再指着桌上的橙子，“对啦，这是橙！”
“娜娜！娜娜！听到了要回答噢，用小手摸耳朵。”走廊那头，“托前班”的孩子们正在点名。最简单的名字，老师们要一遍又一遍引导，孩子们才会举起小手，摸摸自己的耳朵。
在这里，因为孩子们认知晚、学得慢，老师们需要付出更多的耐心和心思。“很难坚持，但留下来的老师，一定是最好的。”林副主任介绍说，资历最深的老师已经在中心10多年了。
每周三，天气好的话，会有志愿者带孩子们去户外活动，在公园做游戏，或去超市、商场识别东西。每当这个时候，孩子们就更欢快了，会全然忘记这个“安静的世界”，样样好奇，开心地去跑、去笑。由于他们平时跟外界接触少，老师们或志愿者这时都会格外留意，并去鼓励他们主动跟人打招呼，“毕竟以后是要回归社会的”。
“叮、叮、叮……”小房间里，响起清脆的声音。“文文也来敲好不好？”老师把铁棍递过来，文文胆怯地缩手。
“让妈妈跟文文一起敲好不好，这是妈妈，你是文文，知道了吗，这是妈妈！”老师一遍遍重复着。
踌躇中，文文终于伸出了小手，叮、叮、叮地敲了起来。“哇，文文好聪明啊，你听，叮、叮、叮……三角铁，三角铁。”听着老师的鼓励，文文咧嘴笑了，敲得更起劲。
这一切，爸爸在窗外看着，眼圈红了。他说，盼着女儿长大，能去正常的幼儿园；他相信，孩子会跟其他孩子一样健康、聪明，她只是慢了一点点……（注：文中出现的孩子名字皆为化名。）（本网记者 李秋云 黄谨 实习生 杨雯雅 文/图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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